我很清楚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圈子。
所以我很有一种产粮自销，丰衣足食的自觉。
看清楚cp再点进来！！！
看清楚cp再往下看！！！
（此处应大写加粗）
（时间在蓝大刚出关）
蓝曦臣看着一旁垂袖而立的蓝思追，心尖泛上一阵浅浅淡淡酸楚的疼。
他甚至不敢想……不敢想这个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恍惚又是十数年前，忘机从乱葬岗回来，面上难得带了些倦色，衣角染了狼狈的尘泥，却还将怀中气息奄奄的孩子护得周全。其实没有说上几句话。忘机只是吩咐人救治，便独自一人回了静室。
当巡夜的弟子将忘机受了三十三戒鞭失血过多高烧昏迷的消息层层通报上来，已是半夜。静室从没有幔帐重重，甫一踏进房门，便看见药师端着药碗站在忘机床边叹气。见了他来，便躬身要行礼。
他抬手，一股灵力阻了药师动作。
“怎么样？”
“回宗主，含光君他……不肯用药。”
他微叹气，挥退随侍弟子。待得房中无人，方才一手取了药碗，一手握了那人冰凉指尖。望着那清冷面容上几缕酡红，柔声开口:
“忘机……是我。”
也许睡梦中还记得至亲之人的声音，蓝忘机极乖顺地喝完了药。蓝曦臣坐在他枕边等着药效发作。
深夜出了这么一遭，他困倦至极，迷蒙中只觉着掌中触感有异，强撑着一丝理智睁开眼，尽量放轻了动作掀起被角，似乎触到一点灼热的凸起。
几乎是瞬间清醒。修长雪白的指尖上几道红痕，明丽得刺眼。他是乐器里浸淫出来的人，一眼看出那是尖锐的刃弦磨出来的。
心里一阵细细密密针扎般的疼。
可笑。
当初不忍看忘机失魂落魄，拼着身份私自动用了宗主令也要助他去寻魏婴，那时心中满满的全是要祛了忘机那层浥郁，何尝有过半分后悔。
而今，习琴之人手上最常见的伤痕，竟是让他心疼至此，只恨当年云深不知处招学时没能不顾后果拦着，只恨自己没能一心护着忘机。
蓝曦臣细细上了药，终是撑不住，和衣倚在床柱边睡去了。
醒来方惊觉不妥，不顾脚步虚浮仪容不整，起身欲走。却不料忘机已醒，微抬手，虚软无力的手指勾了他衣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那孩子……是温氏血脉，叫……温苑，求兄长……”
蓝曦臣怔住了，有些僵硬地停下来。自忘机三岁知道了兄长这个称呼，就再没软软糯糯地唤过他哥哥;自忘机六岁时他们的母亲病逝，忘机就再没对任何人示过弱，——包括兄长和父亲。
他又想起魏婴，那个生性活泼笑颜明媚的少年，谁知道后来竟能狠戾至此，一人灭温氏满门不说，更波及仙门无辜无数。受万鬼反噬而死，谁说不是种因得果?
但他生前遗愿，不过保住温氏仅存的那些曾帮过他、救过他、给过他温暖的人。
忘机……是在帮他圆愿吗？
心思千转百回，但蓝曦臣只是回转身，更用力地反握回去:“忘机且放心修养，兄长……自当保下他。”
听着他病中微哑的声音，蓝曦臣只觉口中满是苦涩。忘机说这话时面色如常，他却轻易看穿他心底的焦灼与……愧疚。
直到走出静室他还在回味那种愧疚。
不由轻笑，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原来忘机也会愧疚吗？
原来忘机也知道这对他有多为难吗？
为了魏婴，为了那个孩子，他竟把身段放得那么低。
蓝曦臣简直要气笑了。
呵。
保下那个孩子。
说来容易。
做来何其之难。
且不说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在姑苏蓝氏这样的仙门世家跟本无法生存，单说是被族中长辈们斥为所谓“叛族”的忘机从乱葬岗这种是非之地带回来的……保?如何保？
单是他自己，也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他对外宣称这是他的徒弟。
宗主首徒，他暗暗地想，这个身份，便是叔父想动也得权衡一二了。
成全忘机。
只有天知道。
若当年是蓝曦臣先遇到这个孩子。
他一定一把掐死这个忘机十三年来念想的寄托。
也掐灭自己最后一点生息的火焰。
忘机亲自为那孩子改名换姓，还破例提前赐了字＊¹。
姓蓝，名愿，字思追。
愿、思、追。
蓝曦臣沉默。
他听到自己的心一点点破碎、空洞下去，碎片扎进更深更软的地方，末端被冽风聒过，触动令人窒息的疼。
阳春三月，满城的绝胜烟柳，正是姑苏最好的时节，寒意却如潮水浸彻骨髓。
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也终于寂灭。
只因他第一次直面自己弟弟对魏婴那份直白又含蓄、热烈又绵长的感情。
吾生所愿。
不过是。
思君。
亦，可追。
如今那人回来了。
也罢。
早就该结束了。
忘机在放权给蓝思追＊²。
他感觉得到。
毕竟方及弱冠就掌了家主印，这么多年磨练下来，尽管不愿承认，但对宗门内每一丝权力的更迭，每一分职位的风吹草动。他都有一种猎豹对乳兔般本能的敏感。
何况忘机根本没有避着他。
清谈会上，一切场面上的事都是蓝思追作为首席大弟子在办；夜猎出行，宗内事务也是暂交由蓝思追代理，后来索性封了掌罚大师兄；就连早课也躲懒，连着几日让蓝思追去替。
现在整个云深不知处，也就景仪一人还整日与他嬉笑玩闹，那些个低阶的外门小师弟哪个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唤一声思追师兄，然后低头绕道而行。
想到这他又有些想笑。
忘机当年……也是这样呢。
不由看向藏书阁的方向。烛火幽微，景仪又被思追毫不留情罚了家规去抄罢。可终究罚得轻了些，不过两遍《雅正·国礼》罢了。
…… ……
许是走神得久了，蓝思追有些疑惑地唤他:“师尊?今日的课业……”
他回神，没说话，只是拢一拢衣袖，斟了杯清茶，自素玉镂卷云纹的台阶上俯身递去。
知晓他没心思听，蓝思追便也没接下去。只是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茶盏，仰头饮下。
他看着眼前十九岁有余的少年人，身量不比他低多少。倒是他自己，几年闭关清减不少，站在他身边，形销骨立的模样几可说是纤弱了，蓝思追于人前又惯唤他一声“泽芜君”，当真没半分当师尊的样子。
可是那又如何呢？
眼前这人，实在是太像，太像了啊。
分明是不同的五官啊。
可是又有什么不一样。
不同于那人的清冷，这少年的身体深处潜藏着某种更炽热的东西。
直灼得他视线都模糊。
也许……是太阳的火焰吧。
微侧身，屏风的阴影堪堪掩了他面上神情。蓝曦臣又敛了下衣袖。
终是开口道:
“你且先下去吧。”
声音中倒听不出异样。清熙端雅，分明还是那个春风化雨＊³、款款温柔的泽芜君。
“……是。弟子告退。”
没有用的。
死灰，终复燃。
（正文完）
＊¹:度娘说，男子的字是二十岁及弱冠时由族中长辈或大儒冠字，但就算在故事结束时思追也不过十九岁而已……只得如此私设了，致歉。
＊²蓝忘机的正经身份是宗主胞弟，按理说不会比蓝曦臣闲多少，but人家可是有对象的人当然要跟着小对象出去吃吃喝喝游山玩水天天时时……但是在这篇文里是甜刀，这也是为什么不打忘羡tag了，怕喷。
＊³可能是因为“泽芜”这个尊号吧，巨喜欢用“春风化雨”来形容泽芜君。嗯看一次想起来一次感叹一句配一脸。但是大家千万别被我这个用起成语来很迷的人给骗了——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词条释:春风化雨:适宜于草木生长的风雨，比喻良好的教育。呐，跟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作者废话多时间到:
★灵感来源于一句话，见图。
★其实是没有用的。十三年了，大家都是中年美大叔了，仗着修真设定顶着张二十岁的白净面皮装嫩罢了hiahiahia╮(‵▽′)╭
★表打我。
文末艾特两位太太 @沈梁梁梁 @江酌_俯仰无关。 可以说最近文风很受她们影响。一定要推荐一下。
但我喜欢。
But太太们喂粮啊，求爆更好伐，在南极敲碗乞食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呃～
饿晕了。
就酱。
评论(11)